在十年的云栖上,看到蚂蚁金服的技术升级路
「我们希望技术,不光是有深度的,还是有温度的。」
2009 年,在西湖边散步的马云告诉刚开展小贷业务的胡晓明,未来他的业务要用阿里云来支持,胡晓明的第一反应是「不用行不行」;而 10 年后,胡晓明在演讲中说:「今天的金融一定是技术创新所驱动的,一定是数据创新所驱动的,未来的金融中心一定是科技中心。」
十年,改变了许多人、许多事。
技术深入商业中
2014 年,美国普渡大学计算机系和统计学系终身教授漆远,受王坚邀请回到了中国,成为达摩院前身——iDST(Institute of Data Science&Technologies)的三位创始人之一。当时被邀请到 iDST 的科学家不止他一人,但随后却多陷入了「水土不服」中,漆远曾提议建立超大规模计算平台,但大规模 GPU 集群意味着巨额的资金投入,而人工智能的价值显然还没有得到其它人的认同。「说白了,技术和商业能不能相互理解,这可能是当时最大的矛盾。」漆远这样评价。
漆远在极客公园 Rebuild 大会上演讲 | 视觉中国
随后科学家们被分去了不同的业务线「上山下乡」,漆远去了蚂蚁金服,主导智能客服的项目。2015 年,随着用户数量的不断增加,蚂蚁金服面临这客服不足的挑战,客服捉襟见肘。当时蚂蚁金服的用户数量约为 4 亿,而现在是 12 亿,但原本预想中「庞大的客服部门」并没有出现——核心的原因就是人工智能带来的改变。
漆远告诉记者,2015 年,公司智能客服占比从原来的 69% 提升到了 95%,一年的时间,为公司节约了约一个亿的人力成本。2017 年 5 月,智能客服的问题解决率跟人工持平然后超越,用户可以在支付宝通过语音来购买高铁票,2018 年 11 月时,智能客服每天的服务量超过 1300 万,转人工比例仅为 1%,在今年,这项服务以云客服的形式,推广到企业钉钉和菜鸟,从 2C 走向 2B。
蚂蚁金服智能客服 | 图片来源:云栖大会
金融业务的场景天生和 AI 相匹配,这是阿里云都有所不及的,除了行业数字化程度高外,AI 对风控、资金流优化、营销和投资组合等场景的效益提升也很明显。目前支付宝全球移动用户 12 亿,服务了 1000 万活跃商家,提供了 100 万项服务和小程序,为所有的用户、商家和小程序建模,这意味着海量的数据和复杂的数据分析问题,「如果靠人工来服务,本身我们就不可能非常有效地降低成本,如果没有低成本,那就很难服务海量的用户,做真正的普遍性。」漆远说。
另一方面,任何金融业务都面临着风控的难题,在人工智能时代,这进一步演化成为了对抗性的问题,比如发现医疗骗保的欺诈行为等。最终这些问题通过大规模的计算来解决,比如大规模金融交易处理技术,响应时间(RT)小于 500 毫秒(ms),每秒可达百万比,大规模实时风控决策,RT<100ms,百万比/秒,大规模金融统计分析,EB 级 RT<10s。漆远的超大规模计算平台计划,在带来商业价值后得到了认可,目前蚂蚁金服的智能实时计算引擎,拥有 PB 级的计算规模和秒级复杂计算能力,其中提供高维金融服务的蚂蚁图智能平台,拥有百亿节点万亿边图数据推理和深度学习训练,提供毫秒级实时构图和查询能力;蚂蚁共享智能平台,在保护数据隐私的前提下进行数据共享分析,可以实现百万级的金融样本建模和秒级计算。这项技术开放给中国农信后,农村扶贫从原来的线下贷款变为 5 分钟放贷,逾期率还下降了 50%,漆远介绍,8 个月以来,在全国 300 家中国农信已经累计达到了 14 亿的贷款额。
蚂蚁金服-对抗性 | 图片来源:云栖大会
达摩院成立后,漆远成为达摩院「金融智能」实验室负责人,比起初入阿里时「科学家」的角色,现在的漆远无疑更加深入到商业之中,也可以说,蚂蚁金服更深入地接纳了技术。在他演讲最后,他讲起了和金融无关的一件事情——垃圾回收,7 月 1 日上海开始实行垃圾分类后,几个蚂蚁的算法工程师在周末自发做了一个智能识别垃圾分类的项目,7 月 15 日小程序发布,一周后累计有 400 万用户进行了 3000 万次调用服务,目前可以识别超过 2 万种物品,文本搜索准确率达到 98%,语音智能助理准确率达到 95%。
漆远透露,再过十个小时,这个小程序将和其他两个项目,作为阿里巴巴基金对可持续发展的代表性项目,在联合国进行特殊评审。「我们希望技术,不光是有深度的,还是有温度的。」
商业反哺新技术
蒋国飞加入蚂蚁金服的时间要晚得多,在那之前十几年,他作为美国新泽西 NEC 实验室的技术副总裁,负责主导 NEC 全球研发部门的创新工作。也因此,他更清楚商业对技术的反哺是有限度的,他在 2000 年曾带团队做过一个计算平台项目,但 10 年未曾取得实质性突破,最后只好砍掉项目。
蚂蚁金服副总裁 蒋国飞 | 图片来源:云栖大会
在 2017 年加入蚂蚁金服时,他曾反复和井贤栋讨论:在中国公司做研发,对失败的容忍度有多高?达摩院成立后,蒋国飞担任达摩院「金融科技」研究领域负责人,作为达摩院五大研究领域,金融科技下设金融智能,区块链和生物识别三个实验室。相比较而言,区块链可能是距离应用(如果不考虑发行数字货币)最远的一项技术,许多人看不到这项投入将带来的收益。
但蚂蚁金服对待技术投入的态度,显然很积极甚至「很烧钱」,蒋国飞表示,蚂蚁的区块链团队引进了大批科学家和有能力的工程师,目前在技术上已经足以领跑世界。从公布的数据来看,目前蚂蚁区块链有 10 亿的账户规模和 10 亿日交易量,新型区块链的存储成本相比以太坊降低了 50%,弹性扩容每秒 10 万以上的跨链消息处理能力。
胡晓明在云栖大会的演讲 | 图片来源:云栖大会
金融行业的本质是信用,而区块链技术无疑是一波新技术中信任的代名词,但问题在于,先进的技术要如何带来商业上的收益?从公开信息来看,目前蚂蚁区块链已经在超过 40 个场景进行了落地,有些应用场景甚至是之前难以想到的,比如在交通行业,做到上海、杭州的地铁一卡通和收入异地分成。
在 26 日的下午,蚂蚁区块链发布了一系列的生态战略,包括发布跨链产品 ODATS,面向全球开发者的「全民热链」计划,将上线 DApp 发布平台和开放联盟链等;蒋国飞还为蚂蚁区块链创新大赛的冠军团队颁发了 100 万的奖金,这个数额已经和达摩院青橙奖的奖金相同,其中一部分参赛团队,将会加入蚂蚁开放联盟链。蒋国飞畅想,一年之内,将会出现一批千万日货的区块链应用,未来可能每一瓶卖出的矿泉水,在出售的一瞬间,收入都会按比例分成给生产者、渠道商和零售商等。
区块链技术距离这样的繁荣生态,无疑还很远,但蒋国飞相信,区块链技术有着改革生产关系甚至生产力的潜力。
「我相信如果能解决实际的问题,它必然会带来实际的价值,而且这个价值可能是持久的,因为只有解决根本的问题,才会持久。」在金融场景中,尤其是涉及资产流转的部分,蒋国飞认为区块链存在着许多机会,现在对区块链的巨额投入并不意味着不考虑商业化,而是考虑到更长远的商业化价值。在他办公室的门口,写着「生如夏花,风情万种」几个字,这也是他对区块链技术未来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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